回忆起采访残存的抗战时期的中国亲历者，或是朝鲜半岛上被日本军国主义所迫害的老人，他（她）们无一例外的不是述说着那些残忍、悲伤。我惊讶于那始终伴随着他（她）们表情里的某种坚定情绪，这证明了岁月并不能销蚀那种情感；一如我惊讶于整个东亚尤其是受侵华日军伤害最大的中国的舆论环境里早些年出现的某种关于人性、理性、战争反思及理解甚至是和解的声音，这证明了当你失去仇恨时，仇恨也就不再是某种力量。我看到圣人们高谈着关于战争的残酷的反思，和泯灭的人性的悲哀，如果我如他们所说的那样超脱了人性，那我是不是也就丧失了人性？那些圣人有大有小，但看起来总是离我很远，三国演义是因为他们站得太高，三国演义还是他们的思想早已远离尘世？我庆幸自己可以躲那些圣人们远远的，也庆幸自己离那些舍生忘死、有血有肉、拯救了这个国家和民族的普通人更近一点。